杨文白

David Suzuki先生说，自然是复杂的，“Nothing simple about nature”。他举了物种入侵和限制捕鱼的例子：过去人们通常认为物种入侵是因为引进物种在新的环境中缺乏天敌，而实际原因可能要复杂得多，土壤中的微生物已被证明是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而限制捕鱼政策虽然保护了鱼类资源，却直接间接地扰动了其他多个海鸟群落。很多事情的因果来去似乎变得错综复杂，难以把握。 　　地球系统本是一个非线性的复杂巨系统，而生态系统也许可以看作与人类关系最为密切的一个系统，它既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根本，目前看来，也应当是人类发展的归宿。亦如David先生提到，我们的科学发展到今天，也只是刚刚开始了解生态系统的运转方式。大自然有着比人类所能理解要复杂得多的运转机制和自我完善能力，在人类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动性强大到今天这样的程度以前，大自然大约可以置人类活动的影响于可自我恢复的范围之内。但至今日，人类无疑已成为影响生态安全和生态系统发展变化的最强有力的影响因素。全球化、商业和旅游的增长，以及对自由贸易的重视，正是物种入侵最直接的动因。 　　自然既为非线性的复杂，科学既尚难完全真实地再现自然规律，行为的对错便变得难以判断，决策也将难以进行。我曾以悲观的心态看待人类的未来，也曾以保守的态度对现代科技和经济发展存有诸多怀疑，然而在科学技术经济贸易如此发达的今天，将人类发展和自然直接对立起来要求人类停止发展回归自然，无疑是可笑的。重要的是，在人类活动常常无法从长远来预知是与否的时候，人类文明应当何去何从？所谓“审慎的科学态度”是个值得信服的回答。事实上，发展经济与保护生态并举是我们今天不容选择的唯一道路，发展经济既要以保护生态为准绳，又是保护生态的必备条件。 　　想起中国古人的“天人合一”，老子说“道法自然”，庄子说“太和万物”，都是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引申出因势利导、随遇而安、知足常乐的人生态度。一直以为东方的智慧将在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坚持可持续发展方面做出独到的贡献。 　　Nothing simple about nature,这句话带有某些哲学的意味，自然没有简单的因果，没有直接了当的答案，David先生也许只是道出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但值得我们永久的思索。